「嗨,好久不見。」熟悉的影子從門口探了頭進來。
「好久不見,最近好嗎?」我驚訝地看著他,距離上次的見面應該是快一年以前了。
「還不錯阿,換工作了。」他輕鬆地坐了下來,我上前倒了杯水給他。
「換工作了?怎麼會?不是做得好好的嗎?」我疑惑了些許,印象中他可是另一間咖啡店主要的吧檯手,不論是老闆對他的評價或是薪水都在於水準之上。
「就覺得應該要換一點新鮮感吧。」他頭低低的看著菜單,我也沒再提些什麼。
「一杯坦薩尼亞,謝謝。」他說完就將菜單放著,我趕緊進了吧檯準備來沖煮咖啡,就在我們等待虹吸爐慢慢地將水及咖啡粉往上提起的同時,他與我都靠著吧檯,緊盯著那咖啡的每一秒,期待著些變化。
「很漂亮,對吧?」我看著咖啡對他說。
「還好,看很多次就沒有感覺了。」他的口氣聽起來很平靜。
「會嗎?其實你仔細的看,你每次的咖啡煮起來都不同喔。」
「才沒有勒,天天煮這麼多杯,早就麻木了。」
這天,關店前,我坐在吧檯,看著桌上的虹吸爐,試問著我自己是否也對它們感到疲乏,我笑笑的,想著,怎麼會累? 反倒感謝這些虹吸爐,有了它們,才有了我,咖啡師沒有了器具,好比魔術師少了帽子。我站起身,想從抽屜要拿出記事本,來安排明日的行程,手卻摸到的不是筆記本,而是一個鐵製的器具,拿出一看,居然是剛開店用來沖煮咖啡的登山爐,一時興起,灌了瓦斯,煮了一杯懷舊咖啡。
有一種咖啡,不論過了多久,永遠經典時髦。